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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(第2/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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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里,但军营条件简陋,不适合养病。在端王的允许下,霍世鸣第一时间被送来了县衙。

这也是方建白敢保证不会让何泰钻了空子的原因。何泰还没那个胆子,敢在端王住的地方下毒手。

常乐县是军事重镇,又隶属前线,县衙远比永安县的县衙高大、坚固。

若不是上面挂了县衙的牌匾,兴许霍翎都要以为这是什么军事堡垒了。

霍翎夸道:“常乐县这县衙修得真好。”

无墨顺着霍翎的目光看去,心中疑惑:这县衙哪里好了。永安县的县衙已经旧了,这里看起来比永安县的还要简陋破败。

方建白却是附和起来。

见无墨不解,方建白解释道:“常乐县衙平日用来办公和居住。”

“到了战时,如若常乐县被敌军攻破,县衙中人也能据此地进行抵抗,不至于束手就擒。”

无墨恍然,原来这县衙还兼顾了军用。

如果从军事的角度来看县衙,那这如堡垒一样的造型就非常实用了。

说话间,三人来到衙门门口。

衙门守卫认得方建白,又听霍翎报上身份,笑道:“端王殿下早就吩咐过,若是方侍卫带人回衙门,不用向他禀告,可以直接入衙。”

方建白唇角抿起,神情紧绷,这几日刻意压下的念头又再次沸腾翻涌,冲击得他那本就到了极限的身体愈发摇摇欲坠。

但他还是强行稳住了身形,先送霍翎去霍世鸣那里。

县衙西侧,一处僻静的院落。

霍世鸣已昏迷整整六日。

这六日里,因伤口太深太重,他半夜发过一次高热。

好在有亲信在旁边盯着,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,又及时找来军医,用尽各种办法,总算把体温降了下去。

但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余毒的影响,霍世鸣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
多日不曾通风的屋里,散发着一股浓重沉闷的草药味,隐约间还有一丝未曾消散的血腥味。

霍翎推开房门,独自一人走进屋里,来到床边。

明亮的阳光照亮屋子一角,借着光线,霍翎看清了躺在床上的霍世鸣。

黝黑的皮肤掩不住青白的脸色,唇角干裂泛紫,肩膀处缠满了纱布,光是看着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,就可以想象出大战的惨烈。

此刻的霍世鸣,哪里还有出征之日的意气风发,倒给人一种英雄末路的萧索凄凉。

霍翎心中酸楚。

她坐到床边,将自己的双手反复搓热,才牢牢握住霍世鸣的手。

“爹,你受苦了。”

床上的人无法回应她。

只有吹过庭院的风发出呜咽之音。

一阵接着一阵,如泣如诉。

“你常对阿泽说,不要忘记祖父的遗愿,不要忘记霍家的祖训。难道你自己就先忘了吗?”

霍翎重复着那已经刻入记忆深处的话语。

“要让霍家重返京师,要收复当年霍家镇守的城池,让燕云十六州重新回到大燕版图,这不是你毕生所愿吗?”

“现在第一个目标离我们已经很近了,你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走吗?”

“而且……”

屋内话音一顿。

霍翎低下头,额头抵住霍世鸣粗糙的手掌,呢喃道:“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证明,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像你的人,还没来得及获得你更多的认可……”

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触了一下,霍翎先是愣住,而后才意识到——

搭在她额头上的手指,动了。

霍翎惊喜地看着霍世鸣,将他的手重新塞回被中,转身去了隔壁屋找霍世鸣的亲信孙裕成。

这些天里,一直是孙裕成亲自守着霍世鸣。

听了霍翎的话,孙裕成欢喜道:“一定是校尉知道小姐来了,所以有了反应。我这就去请大夫。”

“麻烦孙叔叔了。”霍翎道了声谢,又叮嘱道,“最好能悄悄把大夫带过来。”

孙裕成点头,明白她的意思:“我可以想办法瞒住何泰那边的人,但端王那边怕是瞒不住。”

“瞒住何泰就好。”

不到一刻钟,孙裕成就带着大夫回来了。

这么快?

霍翎询问的目光投向孙裕成。

孙裕成毕恭毕敬地将大夫请进屋,这才对霍翎解释道:“这位是端王殿下从京师带来的相太医。”

县衙有两个门,一个是正门,一个是侧门,但无论从哪个门离开,孙裕成都要经过庭院。

他就是在庭院那里偶遇了端王。

“端王殿下见到我,随口问了句霍校尉的恢复情况,又听说我要出门去请大夫,就说不必麻烦,让相太医跟着我走一趟就是。”

霍翎摩挲着腰间的鹿形玉佩,轻声道:“劳端王殿下记挂。我不在县衙也就罢了,我既到了县衙,自然该亲自去向端王殿下道声谢。”

稍等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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